活在世界上的目的是什么?这个问题困惑了苏浅很久很久,15岁之前,他一直没能跟随自己的心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直到一天……
“苏浅,你不给我去学习你干什么?看小说?小说有什么好看的?你还看这些什么玩意儿啊,你记住,性别是天生的,你没有选择的权利,我告诉你,以后你再给我看这些玩意儿,你就给我滚蛋去吧,不然老子扒了你的皮……”苏父脸色涨红,大声的怒吼着咆哮着,用手指着苏浅的脑袋。
苏浅双目通红,心里一阵难过:为什么,为什么我不能有选择的权利,为什么要让我做一个男孩子?为什么上天给了我一副男性的躯体,却给了我女性的思想……
跟父亲吵起来?他不敢,另外,毕竟是他的生父,种种原因他也不能去跟他顶嘴……
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苏浅已经记不得这是父亲第几次大声呵斥他了,久而久之他也就成了习惯,改是改不过来了。至于冲突,有很多的原因……
苏浅,他只是一名很普通的学生,不出色的成绩,不出色的身体素质,唯一有点看头的地方大概就是相貌了,长相清秀,或许不同于一般男孩子,他属于男性女相,正是因为这点,小时候的他没少被别人议论,还经常弄错他的性别。可能是因为这点吧,苏浅在10岁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个男孩子,只是长相清秀的男孩子,并不是自己曾认为的女孩子,性别认知障碍,并不是很可怕的问题,可怕的是,他的父母,他们才不管你有没有性别认知障碍,看见苏浅哪点不对,就立马大声嚷嚷,甚至有时看到他有些娘的动作,还会凶狠的打他,有这样的父母,苏浅也只能自己在心里悲痛,他不止一次的想过逃跑,逃的越远越好,远远的离开这个他回忆中一直是灰色的地方,苏浅的印象中,父亲只知道酗酒,一个星期都有四五天都是在晚上醉醺醺的回到家中,也没有固定工作,都是白天打打散工零工,晚上就去把钱挥霍了,苏浅的母亲:呵呵,生下苏浅后,一个人跑了,她受不了苏浅父亲婚后腐败的生活,蛀虫一样的活在世上,她实在忍受不了,原本的她有一份稳定的工作,工资不说多,但每个月也有4000左右……黑暗的环境,让苏浅学会了忍受,但是忍受也是有一个限度的,每一次苏父的叫骂都在苏浅的底线上徘徊……
在苏浅12岁那年,母亲回来了一次,她又结婚了,苏浅含着泪问她问什么离开自己,母亲却一直在道歉,临走之前,拿出一张银行卡给了苏浅,跟他说上面有2万块钱,让苏浅吃点好吃的。当天晚上,苏浅把自己关在房间大哭了一场,他也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哭泣,也不止一次因为长相的事情抱怨着上天,不止一次的抱怨自己的家庭。
终于,所有的矛盾都在这一天爆发了,当父亲再一次指着苏浅的鼻子,大声的咆哮时,苏浅拍来了他的手冷冷的回答了一句“从今天起,你是你,我是我,我们两不相欠,你好自为之吧”
苏父愣了一下,随即拿起身边的椅子砸像苏浅,苏浅没有躲,硬生生的忍下了一击,捂着胳膊说“我们扯平了”
“你个滚蛋,老子没你这样的儿子,你给我滚,别让我看见你,我没你这个儿子!你也不用回来了”苏父喘着粗气,一只手发抖的骂到。
苏浅听到这句话,也没有理他,转身走进自己房间,拿出好久之前的行李箱,把自己的书,衣服,还有所剩无几的零花钱,加上母亲曾经给他的一张银行卡全部装进行李箱中,收拾完后也就是在半小时以后了。
打开房门,拉着行李箱出来,看到醉酒的父亲躺在沙发上睡着了,兴许是体力消耗多度,苏浅自嘲一笑,给他倒了一杯水后,打开门,走到了道路的尽头……
苏浅拉着行李箱,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小宾馆,天也快黑了,变转身进去开了一间房,由于是小型宾馆,对身份证要求不高,所以苏浅掏了40块钱准备休息一晚明天就离开这个充满悲伤回忆的地方。
躺在床上,苏浅看着窗外的月亮,没有丝毫睡意,脑子里一直在想为什么上天不给我选择性别的机会呢?如果我是女孩子,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吧……既然不能按自己的想法活着,那生活还有什么意义,越想越是悲伤,失魂落魄的苏浅出了宾馆,一个人走在马路上,天空或许是感到了他悲伤的心情,也不禁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,不知不觉,苏浅就走到了公园的小河处,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写的“前方危险,游客止步”八个大字,苏浅望着面前的河流,心想:河流都能最终汇聚到大海,它都有一个去处,而我却没有了,既然如此,活着还有什么意义?
苏浅向前走了两步,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……落入水中的苏浅或许会有一丝后悔,但他更多的则是感到解脱,终于不用在这个悲伤的地方了啊,到了那里,应该就会美好起来了吧,苏浅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这样想到。
“快来人啊,这里有人跳河了,快来人啊!”公园值夜班的工作人员大声喊着,过了一分钟,立马又是扑通的几声,跳进了河中救人,搜寻灯照在水面上,寻找着苏浅的身影……
“找到了,在这里,带个救生圈过来”终于,苏浅被一名工作人员发现,带着他上了岸,此时的救护车也已经来到了这里,医生们赶紧对苏浅进行简单处理后就带进了医院。
苏浅醒来时,看见头上一片白色:我这是死了吗?这是哪里?天堂吗?知道一个小护士来到他身边,看见他醒来,赶紧叫来了医生,医生跑了进来,坐在他身边,询问“为什么要选择用这种最愚蠢的方式结束?你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?死能解决的了一切吗?在我眼中,你就是个懦夫,既然活着,就要按自己的想法生活下去,没必要或许在意别人的看法,别人是别人,你是你,为自己活着”说完后医生转身就出了门。
苏浅想了想医生的话,这一想就是第二天,他的身体并没有大碍,只是因为在水中泡了一会儿,感冒了而已,吃点药就好了,所以第二天苏浅为了不住院浪费钱,早早地起来买药出院,回到宾馆,毕竟他的东西还在那里放着呢……
又付了一天的房费,苏浅躺在床上,想着究竟要去哪里,哪里有他的容身之处呢?霎时间,苏浅感觉到自己与世界格格不入,打开手机,查询了一下今天的车票,心想:我要离开杭州的话能去哪里?大城市肯定是去不了了,消费太高,只能去一些小城市了,那个人给的钱还没有用,这也是我仅剩的生活费了。翻来覆去的苏浅想起医生的话“按自己想要的生活去活着,自己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,没有必要去在意别人想法,做最真实的自己”想着想着,苏浅脑中出现两个字“药娘”
苏浅一拍脑袋“对啊,既然我不能选择性别,但我可以人为改变性别啊”想到这里,他又打开曾经看到的贴子“药药专用区”看到里面的药娘们生活的都很开心,都在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充满希望,苏浅便在贴子里询问了一下药的类型,吃药时间和注意事情,不一会儿便有人给他回复一条私信“考虑好了吗?这条路大部分人是不认可的,你也许会遭到别人的议论,还要吃吗?”苏浅坚定的回复到“我接受”随即网友就把一些药的名字和注意事项发给了苏浅。
当他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药的价格时,看到下面的数字,也是一阵震撼,以他现在的的钱,根本不够吃,所以打工肯定是要去打工的,毕竟钱总有花光的一天,只是要去做什么呢?苏浅摇摇头,让自己先不去想这些问题,第一件事情是把火车票买好,有了想去的地方,苏浅便坐了公交车来到火车站,找到了一个当天下去的车票,是到苏州地区的,可是,当他来到售票厅时,又生出一丝惧意,是的,他退缩了,从小到大,苏浅从来没有离开过杭州,就算出去,也不会离家很远,第一次就要离这里那么远,他真的很害怕,怕自己会走丢,怕自己遇到坏人……咬咬牙,苏浅立马走到售票人员那里“给我一张去苏州的车票”
“好的,稍等……您的票,请收好”摸着刚刚打印出来的车票,苏浅有些恍惚,就这样走了吗?回过神来,想起时间已经不早了,赶紧坐车回到宾馆,把自己的行李都带了过来,再次回到火车站,离火车开动时间已经没有多久了,苏浅一路小跑,终于上了火车……
路边光秃秃的小树飞快的倒映在窗户上,苏浅打开窗帘,看着窗外,心里落下了两行泪,背井离乡,就是这种感觉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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